第342章 我们还是被抛弃了
2025年5月31日,晨6点。
西安少壮派代表夏搏海正式宣布,他在体制系统内发言,他代表了实干派,政绩年轻派的态度。
夏搏海称,法律高于一切,魏瑕集团自1995年多次违背公理社会良俗,该案件存在嫌疑点极多,但律法和调查组将认真甄别每一处细节,通告每一处,严惩任何违法者。
业城碎玉集团,昔日鱼仔旗下的食品厂,罐头厂,各种日用品,日化品工厂,昔日那些工人,高龄工人,无学历工人,昔日感恩鱼仔的工人,这些工厂分厂厂长,他们开始召开工厂大会。
厂长在清晨训斥,在员工微信群,钉钉群通报。
“碎玉集团将会转型为国有企业,该集团为工人做主,为社会谋福祉,员工应当遵循秩序,禁止参与魏瑕案件,禁止膜拜崇拜碎玉集团创办者,员工当为自己而想,远离魏瑕集团的拉拢和洗脑。”
“员工如果参与魏瑕案,影响社会秩序,碎玉集团和法律将会对其进行应有的惩罚和开除通知。”
“让我们相信公理,相信秩序。”
每一处工厂,有的厂长瘸着腿,这也是昔日鱼仔提拔起来的可怜人,这个瘸腿厂长眼神恍惚,他苦涩念着,每念着一次他都感到煎熬,如果没有鱼仔提拔,他这辈子都是社会最底层。
在念完之后,瘸腿厂长虚弱的靠在墙上,他看着工人的鄙夷眼神,他无声的抽泣,压力太大了,不是他想念稿子,而是很多人非要让他念,让这些工人禁止闹任何动静。
西海市,骆丘,业城,白城,等多所精神病人,唐氏儿医院,这些病人的父母来了,他们监管和管住自己的孩子,至于没有亲属的病人则暂时被关押在房间内。
院长和当地干部的喊话开始:“魏瑕案终审开始,所有精神病人禁止参与,请病人相信律法严格公正。”
“亲属请看好自家病人,护士看好其他病人,严禁任何违法事情发生。”
于是很多病人,妇女,孩童,男的,唐氏儿,这些精神疾病,还有疗愈中心那些双手残疾精神正常的人都被看着,他们有的想冲出去但被摁住捆在床上,他们无声的恸哭,还有人嚎啕大哭。
骆丘郊区宾馆,昔日一名名被毒奶粉毒害的农民,他们暂时被请到了宾馆,除了特殊紧急事情,所有农民在今日禁止外出。
这些农民的孩子后代也来了,这些后代纷纷训斥他们的父亲和母亲。
“你们别闹了!”
“你们别被魏瑕案洗脑了,你们是不是疯了,魏瑕都死了二十九年了,他值得你们这么做吗?”
“魏瑕之前对你们好,满汉对你们好,我们也帮魏瑕喊话了,差不多就行了,别真的把自己赔进去!”
“而且魏瑕集团都是一群疯子,那些疯子一个个都不在意规矩!”
“别闹了!”
“规规矩矩的活着吧!”
这些农民绝望看着自己的后代不理解你们,看着自己将要暂时在宾馆待一天,他们哭泣,他们有人想冲出去被直接抓走。
于是昔日被毒钙片奶粉毒害的农民彻底无声。
滇西戒毒,滇西反毒,滇西律师协会等内部来了通知,要求暂时停止对魏瑕案的讨论,远离魏瑕案,等待终审,于是瑞利缉毒大队,畹玎缉毒大队,那些缉毒警一个个眼神复杂,他们在六点的清晨看着太阳,更看着北方骆丘的方向。
东昌律师协会,山東民办魏瑕支持协会等全部暂时封禁,禁止发声。
魏瑕案终审来了。
.......
5月31日六点的上海。
大企业家和高级干部退休的精致小区内,两辆黑色的奔驰车缓缓进入。
一栋别墅阳台边,穿着一丝不苟的行政夹克,戴好黑色老花镜,手持文明棍,大背头老者检查了着装,而后喝了口茶:“接我的人来了。”
别墅内,只有在电视才出现的生意人和各行业的精英,这些人是老者的学生和族人,他们纷纷起身,很是恭敬,开门。
“孔老。”
“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医院,保外就医安排好了。”
“您的血压和身体状况会符合一切条件。”
“孔老,这次案件终审是无直播进行。”
孔老随意挥手,其他人开始安静,他被轻轻搀扶走出门,奔驰车门打开,两名调查组成员看着老者。
“案件十点开始。”
“配合调查。”
上车。
孔老躺在后排椅上,他眼前又开始恍惚,他又想到了1994年,那时候他的身份只是市级,顶多背景不俗,但职位普通,他为了快速追求政绩他和港台商人搭上线,对方提出医药公司设立在骆丘大额投资。
这是一份大政绩,孔老同意并且大开绿灯,并且他为了拉其他投资和更进一步不惜许诺一切条件,直到对方提出要求。
那就是瑞丽市缉毒警的一份行踪报告表。
那时候孔老沉默许久,他察觉到了什么,但还是当没在意,他安排手下给了,之后这种事情他都交给其他手下,他开始凭借改革开放一路晋升,远离了这一切的一切。
这只是他人生最毫不起眼的事情。
昔日犯下的错,还是要个交代。
“那就给你们一个面子上过得去的交代吧。”
.......
早晨九点半,骆丘法院旁听席分为了左右两侧。
右侧旁听席属于被告旁听席支持者,现在人满为患,矿部宣传代表,矿区律法代表,华西所石油法务代表,华北医疗器械法务代表,华南医疗部法务代表等十二人,每个人背后都是一个重型企业,其中少壮派夏搏海也在其中。
右侧旁听席是十七名碎玉工厂工人,两名精神病人的父母,七名毒奶粉事件农民的儿子,这些人全部都是经过法院筛选和签署协议,他们坐在这里,他们不再支持魏瑕集团,刘国辉坐在这里,他是唯一神情平静。
被告席-犯人田浔虚弱坐着,之前被下毒,她刚恢复过来,褚作谦已经死了,现在被告二席是田浔,被告一席在等待——孔老。
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幕后人物——姓孔。
原告席魏学阳一个人静坐在椅子上,他个子一米七五,但稚嫩的很,小小平静的坐着,魏学阳在想着,之前俜央姑姑站在这里,俜灵姑姑站在这里,现在是他自己坐在这里。
他不害怕,哪怕他现在看着数不清的各种眼神,各种打量,凶狠,关注,扫视,各种眼神,他都不在意。
魏学阳坐着。
法官,最高调查组,滇西调查组,山東调查组,东昌调查组等全部肃穆静候。
在场摄像机只有前后两台,隶属于调查组器械,绝对拍摄,本次庭审将不对外开放直播,只对外播报案件宣判结果和通告告知。
“请全体起立!”法官开口。
被告席,旁听席,调查组的等成员全体起立。
有人没起立。
原告席,魏学阳还是坐着,他甚至看着其他人。
“请原告席起立!”法官再次重申。
“为什么要起立?起立迎接被告吗?被告什么身份?我为什么迎接他?”魏学阳反问,他开始眼神扫视被告旁听席,冷冰冰的审视,毫无妥协的眼神。
“请原告保持冷静,这是规矩!”法官,调查组等多人再次重申,语气加重。
“去他的规矩!”
......
上午9点四十分。
想要进入骆丘市区,进入骆丘第一人民法院,外地车需要从工业区进入。
现在交警车带路,两辆黑色的奔驰车身驶入骆丘工业区。
工业区需要行车十八分钟才能进入主干道,现在主干道入口,一个很老枯槁的老头萎靡的站着,甚至舒展的伸着懒腰,像是等到了这辈子最好玩的事情。
一个英武的中年人站着,雷厉风行的很,眼神和初升的太阳一样,明亮发光。
老缅医董归乡打着哈欠,阎赴神情温和,他们都看着远处,等待公务车的来临。
“二十六年了,老了,快老死之前总算等到了。”老缅医董归乡眼神恍惚,二十六年前,在1999年1月时,他还给魏瑕纹身,给他皮肤纹字,给他那些纹身图案上色。
魏瑕那个小子那时候真的很老,皮肤不是被火烧,就是因为碰毒太严重溃烂的厉害,需要不停的纹身上色.....那个老头也怕疼,他也喊疼,老缅医笑了笑,魏瑕一边喊着疼一边大声说着:“老缅医拜托了,纹身颜色重一点,要不然图案不明显!”
“老缅医,你以后要帮帮我,这身皮你熟悉,你下得去手,你一定要下得去手。”
“剥了他!”
“然后烧了我,我碰毒太多,埋土里都是危害。”
“烧了烧了.....”
老缅医眼神中的浑浊开始清晰,魏瑕昔日的记忆开始消散,他看着眼前的道路,看着即将而来的公务车,他露出笑容,以前他把毒贩剁碎都是露出这种笑容。
阎赴取出对讲机,看着一个个厂区大门:“全部车辆启动!全部司机准备出动!”
“只抓姓孔的老家伙,抓入塞进地下室,对其进行脑波记忆提取!”
一台台铲车,挖掘机开始轰鸣,轰轰轰的隐藏在厂区绿化带内,所有人等待着对讲机倒计时。
两个人就那么平静,他们开始朝着马路中心走去,这个时间交警已经道路维护,专门迎接公务车,所以没有车。
偌大马路中间只有两个人。
直到眼前交警车率先出现,两辆黑色公务车模糊出现......
阎赴点了根烟,抽着之后递给老缅医,然后他自己再次点了一根,两个人看着车队越来越近......
他们逆着太阳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