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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 妖怪呢

莳柳 司臾 5552 2025-06-17 16:37

  “人,快起来,喳喳喳。”

  张却在虚无中挥了一下手,气息微弱:

  “别吵,死都死了还不让人安生!你有这精神,帮我去看看鬼帝姐姐来接我了没有?”

  “做梦呢,想这么美!你要真死了,也是牛头马面接的你,不是炎契。”

  “你个傻鸟知道什么呀,哥跟鬼帝那关系……”

  张却突然脑神经抽搐,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亲切又刺耳的声音。

  努力掀起沉重的眼皮,赫然看见了莳柳清艳冷漠的脸。

  眼睛蓝幽幽的,好像带美瞳;

  秀鼻翘翘的,比玻尿酸捏的还精致;

  嘴巴微抿着,似乎下一秒就要训他;

  额尖还是那抹带着叛逆气质的银蓝“挑染”。

  “莳柳——”

  张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地,是坐是躺,迎着莳柳美丽的容颜张开双臂就要抱去。

  激动不已,泪眼婆娑。

  想所未想,不曾预料,还没抱到莳柳当即他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泼水浇了个通身透凉。

  模糊中,他看见莳柳被一个高俊的男人揽肩拉开,侧身将她挡住。

  ???

  什么情况?!

  彻底清醒后张却看见自己躺在一处草地上,不远的地方有几栏篱笆,几堵斑驳白墙。

  他一身上下狼狈。

  隐嗅见几丝腐臭气味。

  品着那臭味,他惊恐觉得自己还在野林中。

  这腥臭是他勇猛刺杀的那条蛇妖?!

  应该是的,他刚才多威武强悍啊,就算对手是两三层楼高的妖怪,在他强大的潜能面前,也只能死路一条。

  果然是莳柳上神看中的男人呢!

  张却心底里浮上一股自豪,鼻边再臭的味道瞬间也变得清爽香甜起来。

  精神百倍。

  脚脖子到后脖颈,一身骨头从未有过的笔挺刚硬。

  呼噜一把擦去脸上水渍,他对被一个男人护在怀里的莳柳说:

  “你们不用战战兢兢缩手缩脚的,妖怪已经被我一剑捅死了。”

  “接下来,我要把它皮扒了做成真皮……”

  张却志骄气盈地转身,准备欣赏他的战果。

  回首一巡,身边哪有什么妖怪,妖毛都不见一根。

  “妖怪呢?!”张却疑问。

  “妖怪?什么妖怪?”季逾搭话。

  修长手臂从莳柳薄瘦肩膀移开,不带一丝多余表情上前。

  莳柳看着被男人搂过的左肩,他独有的香气和温度犹在。

  心莫名促了几拍。

  好奇怪的感觉。

  她皱眉,心里怨怼一句:

  “神经。莫不是借机揩本神一把油!噫。”

  看着神情如常一副骄傲冷淡离去的模样,又想:

  “哪个不正经的狂徒会故意占了女子便宜后,不投来个邪魅油腻的表情,讨个巧,留个自以为很帅很魅力独特的形象?”

  “这几天,他虽然偶尔会心里冒出些无耻想法,行动上倒不会逾越半分,还是挺守礼的。”

  “终究是凡人嘛,总不能要求他一个成年男子连想都不能想一下容颜绝代的美人吧。”

  “肖想神灵纵然该死,难道还能杀了他?”

  “况且,他也只想她给他递个水,剥个水果,理个丝线,帮他理理床铺收收衣服,看她窈窕身姿,女性温柔一面什么的,没想那种龌龊的,还算能接受。”

  “不是端庄君子,也不至是下流鼠辈。”

  思想间,她跟上季逾脚步,到了张却面前。

  季逾指着张却脚边不远的沤肥粪池:“你说的妖怪是这个吗?”

  张却看着那腐烂味熏鼻的粪池,池沿一滩子粪水,脑子出现了片刻的宕机。

  垂眼看见自己衣裤鞋子上没被刚才那一泼水冲刷去的污秽,再看见脚边几只蠕蠕而动的拖着长长尾巴的肥蛆,渐渐明白了什么。

  “啊——”

  张却嚎叫着跑了。

  鬿雀扇着翅膀跟在身后。

  边跑他边踢掉鞋,脱去衣服裤子。

  连内裤也不准备留。

  鬿雀喳喳叫着“人,羞羞羞,丑丑丑”,还是跟着。

  莳柳显然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奔放的举动,盯着他跑开的身影若有所思。

  就在张却就要扒掉腰下最后一点遮挡瞬间,季逾修挺的身形突然阻隔了她视线。

  对一旁拿着空桶的青枝说:“去看看。”

  “好的,老板。”

  张却先在季逾家院里冲了一遍水,问了青枝浴室所在又去精洗。

  鬿雀仿似不知男女有别是何物,一路的跟。

  张却冲清水时她在旁边借一点水洗羽毛,

  张却跑浴室打泡泡搓澡,她就去薅点香香的泡沫往自己彩羽上堆,

  然后张却用淋浴冲最后一道水时,她飞他头顶淋干净水。

  张却反应过来某种不对劲的时候,她已经落在了青枝送来的浴巾,和给他穿的季逾的衣服上梳理羽毛了。

  不时抖一抖水,把自己身上羽毛抖松散开,显得毛乎乎的,真是个圆球形状了。

  晚些时候,洗干净填饱肚子的张却从季逾口中得知了自己经历的真相:

  原来,他进入的那个迷阵是季逾所珍藏绣品之一。

  就陈放在他家老屋一间屋子里。

  还带他去看了。

  面幅宽大的绣画上,栩栩如生绣着他在阵里见到过的森林湖泊,野兽妖怪等动植物。

  张却不是很懂绣画和阵和他经历的事之间的关系,问季逾:

  “如果我被你困在的只是一幅画里,那也就是说我看到的,经历的都是假的是吗?”

  季逾神情淡然地说:“不是。所见所闻所经历都是真的。连时间都是。你在里面已有整整五天半。”

  张却在巨大的绣画里找到出事的那片高崖,找到高崖飞瀑山洞间绣着的一头怪蛇,问:

  “我能破阵出来,是不是因为我杀了这妖怪?这妖怪就是所谓的阵眼对吗?”

  他自信自己就是勇猛强悍潜能无限的英雄。

  季逾淡淡说:“人困危局,死即是生。秦逢之口确是一个阵眼,此前你遇到的几个妖物也是。”

  “不过你能出阵,不是因为你杀死了谁,而是因为你调动了自己的勇气,克服了死亡。”

  张却:“原来你设的阵还是人生哲理大题啊!这真是……人生处处是考场!”

  “那我要是没激发不怕死的勇气会怎么样?”

  季逾:“呃,这种问题需要回答吗?要么死,要么等死咯。”

  张却一噎。

  心说这个男人有点毒。

  不,有剧毒。

  “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

  “你问。”

  张却嘴唇抽搐,一脸阴黑:“我为什么会从粪坑里出来?这是什么设定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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